黃奇帆再談取消公積金：三個措施保證老百姓完全不會吃虧

本文指出公積金是社會公共福利制度的階段性產物，有特定的歷史環境和國情。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是與養老、醫療保險相銜接的，而中國是在學習了新加坡的公積金理念后才實行單一的住房公積金，形成了相當高的社會住房補貼政策。我國公積金政策的初衷是解決職工住房困難，具有一定的時代特征。當商品房市場周期已經形成，公積金最初的使命已經基本完成，其帶來的低效率、高消耗、社會資本運作不公平等問題也逐漸顯現。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轉而建立新的年金制度，并不會減少民眾的公共福利，反而會給民眾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有三個措施可以保證取消公積金后人民群眾一點都不吃虧:第一，取消公積金不是單一的政策，必須和建立新的企業年金制度結合起來實施。年金的運作可以進入資本市場，通過保值增值產生更高的收益。二是已經發生的公積金貸款，可以按照一定的利率優惠政策轉為商業貸款。第三，取消公積金后，企業原來為職工繳納的6%公積金將轉為企業繳納的6%企業年金，而職工個人繳納的6%年金不是強制性的，職工可以自愿決定是否繳納。取消公積金政策有利于減輕企業負擔，而年金政策有利于進一步增強職工養老能力。將公積金轉為企業年金有利于促進資本要素的市場化配置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是建立高質量金融體系的重要舉措。——黃中國CF40論壇學術顧問、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理事長黃擬改革現行住房公積金制度，為企業年金發展打下堅實基礎。《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構建更加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近日公布，要推進資本要素市場化配置，完善股票市場基礎性制度。培育長期投資基金是其中重要的一環。通過改革公積金制度，將其與年金相結合，形成資本市場長期投資資金的重要來源。公積金是社會公共福利制度的階段性產物，有其特定的歷史環境和國情。中國經濟現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金融體系、社會保障體系、房地產市場體系與30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如果還拿著原來的公積金賬本，就沒法把賬算清楚。如今，我們需要站在全社會的角度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這14.6萬億(截至2018年底，公積金繳存總額為145899.77億元)？如何為員工創造更大的價值？如何為企業減負？如何讓中國資本市場健康發展？要解決這些問題，就必須以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為突破口，促進年金制度的發展和完善。通過制度安排和轉換，將中國特色的“公積金”轉化為養老前期融資的組成部分，投入市場，讓職工、企業、國家受益。圖1 2014-2018年住房公積金繳存額及增長率01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是特定環境下的產物，與養老、醫療保險相銜接。在全球230多個國家和地區中，只有新加坡和中國有公積金政策，其他國家和地區都沒有，說明公積金制度本身是個例，不具有普遍意義。這與so不同……世界各國都在搞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等福利制度。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有三個特點:第一，新加坡是典型的城市國家，一個國家是560萬人口以上的城市。這個城市般的國家80%以上的人住在新加坡政府建造的街區房(公房)，只有不到20%的人住在商品房。所以對于80%以上的人來說，用公積金買房的需求不大。第二，新加坡的住房公積金與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是相通的，包括一般賬戶(OA)、特別賬戶(SA)和醫療保健儲蓄賬戶(MA)。當員工達到55歲時，公積金局將自動為公積金成員創建退休賬戶(RA)。這四個賬戶中，只有普通賬戶可以用于購房。不同年齡段支付的四個賬戶比例不同。比例最高的是37%(員工繳納20%，用人單位繳納17%)，比例還是比較低的。在我國，“五險一金”約占職工工資的55%，其中養老保險占28%，醫療保險占12%，公積金占12%。加上生育保險、工傷保險等小險種，大概是55%左右。所以中國的“五險一金”整體比例比新加坡高18個點。第三，新加坡的公積金、養老金、醫療保險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一個整體，可以相互銜接。如果一個市民住在公房系統，沒有按揭貸款買房的需求，那么買房的公積金就用不上了。但是當公民身體出現問題時，他的公積金賬戶中的錢可以用來治療疾病。如果公民身體健康，住房不需要公積金貸款，積累的錢可以增加他的養老金總額。中國借鑒新加坡的公積金概念，只實行單一的住房公積金。結果變成了另一個概念，征收比例和醫保制度一樣高，變成了剛性的12%。顯然，這是一個相當高的社會住房補貼政策。我國公積金政策最初是為解決職工住房困難而設立的，具有一定的時代特征。1990年上海實行公積金政策的時候，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還沒有發展起來，整個中國還在實行公有住房分配制度。當時每個家庭的人均住房面積只有七八平方米，非常擁擠，人民的居住環境亟待改善。當時的矛盾是建更多的房子，國家卻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建。于是考慮設立公積金的政策，通過個人、企業、國家為公房集資，激活了中國的房地產市場。應該說這個政策在當時是適合上海的，確實激活了上海的房地產市場，普及了商品房的概念。圖2 2014-2018年住房公積金提取金額及提取率1994年前后，我國房地產市場開始興起，土地批租等政策開始成熟，大量房地產開發商開始涌現，房屋開發量激增。1995年以后，幾乎所有的商業銀行都開始提供抵押貸款。到目前為止，我國的房地產制度已經基本建立，購買商品房的商業貸款制度逐漸成為主流。可以說，在商品房市場周期已經形成的時候，公積金最初的使命已經基本完成，其為人們購房提供低息貸款的功能完全可以通過商業銀行或者成立專門的住房銀行來解決。截至2018年末，我國個人住房貸款余額為25.75萬億元，而公積金個人住房貸款余額為4.98萬億元，占全部貸款余額的比重不足20%。換句話說，老百姓的債務主要是商品房的商業貸款。圖3 2014-2018年個人住房貸款額度和個人住房貸款利率如果能制定優惠的貸款利率政策……r不同人群，完全可以在不增加普通人住房貸款債務的情況下，用商業貸款補足20%的公積金貸款。14.6萬億公積金繳存帶來的低效率、高消耗、社會資本運行不公平等問題逐漸顯現，從而迫使我們必須尋找一條更有效的路徑，為個人、企業、國家建立一個新的、可替代的“公積金循環”。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轉而建立新的年金制度，并不會減少民眾的公共福利，反而會給民眾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經過30年的發展，中國居民已經把公積金作為一項公共福利。你每個月工資的6%放入公積金賬戶，人家還覺得是福利因為你工作的單位還幫你把工資的6%存到公積金中心，所以大家的公積金賬戶就變成了你工資的12%。我把我的6%換成了12%。從這個角度來說，每個人都有6%的既得利益。所以很多人說取消公積金就是取消大家的福利。但如果從整個國家福利體系的角度來看問題，回歸到民眾本身，就會看到改革現行的公積金制度并不會降低民眾的公共福利。取消公積金不是單一的政策，必須與建立新的企業年金制度結合起來實施。有以下三個措施，保證取消公積金，老百姓一點都不吃虧。第一，公積金變成年金，公民繳存公積金的收益不會減少，只會增加。如果取消公積金政策，公民在工作時間內繳納的公積金(2018年底繳納總額為14.6萬億元)將全部轉入年金進行補充養老。在執行中，應該明確公民的錢應該放入個人賬戶，而不是放入統籌賬戶，否則對人民不公平。現有的占工資28%的養老保險中，8%是個人賬戶，20%是統籌賬戶。公民繳納的養老保險大部分是國家撥款，個人無法自由支配。如果把錢放在年金里，按照年金制度的規定，應該和公積金賬戶里的錢一樣，退休時全部劃給個人。但與公積金不同，年金的運作可以進入資本市場，通過保值增值產生更高的收益。2013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發布《關于擴大企業年金基金投資范圍的通知》，規定年金可以投資股票、偏股型基金等高風險高收益產品，最高比例不超過30%。專業機構運作的企業年金收益率可以相對較高。目前公積金的利率是按照國家一年期存款利率支付，扣除各公積金中心的運營管理費用后，約為1.5%，而新加坡公積金要求利率不低于2.5%。年金利率一般在5% ~ 6%，美國年金利率一般在7%左右(股票投資年均收益率10%，債券和貨幣基金收益率3%~4%，平均在7%左右)。所以居民繳納的公積金變成年金后，只要投資運作合理，會給居民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如果有人公積金20萬，還有10年退休，如果在公積金賬戶，最后最多能拿到(1.5%復利)23萬左右，而如果在年金賬戶，一般能拿到35萬左右。二是已經發生的公積金貸款，可以按照一定的利率優惠政策轉為商業貸款。目前國家公積金貸款和商業貸款的利率差很大。公積金貸款利率在3.25%左右，商業貸款利率在5.5%左右，相差2%左右。國家可以通過一定的優惠利率政策來消化這部分存量貸款。例如，一個公民哈……買房按揭貸款100萬。這個抵押貸款中，80萬可能是銀行商業貸款，20萬是公積金貸款。公積金貸款利息低，房貸商業貸款利息高。一旦取消公積金，欠公積金中心的20萬貸款可以轉入銀行的按揭貸款系統，相當于公民對銀行的總負債100萬，但利率可以不同，這樣貸款就可以順利轉型。即使優惠利率比例有限，折算出來的銀行貸款利率仍然比公積金貸款利率高一點，居民個人多花的貸款利息(1%)相對于把置換出來的公積金放入年金的收益(5% ~ 6%)來說還是很小的一部分，對居民整體來說還是劃算的。第三，取消公積金并不意味著職工拿不到企業繳納的6%，而是個人在資金使用上有了更大的靈活性。公積金取消后，企業原來為職工繳納的6%公積金將改為企業繳納的6%企業年金，而職工個人繳納的6%年金不具有強制性，職工可以自行決定是否繳納。如果不支付，意味著每個人都多了6%的現金進入消費市場，這在一定程度上會促進經濟發展；如果繳納，職工年金理財的增值收益會遠遠高于住房公積金。與公積金相比，年金在于年金政策的靈活性和投資資本市場、貨幣基金市場的能力，對每一個存款人都更有吸引力。因此，有必要研究如何建立更完善的年金制度來取消公積金。基于以上三點，我們可以看到，取消公積金政策后，職工根本不會吃虧，反而可以獲得更多優質公平的社會公共福利。一般來說，只要企業年金理財的收益大于3.75% [1.5%+(5.5%-3.25%)]，員工通過年金可以獲得比公積金更高的收益。取消公積金政策有利于減輕企業負擔，而年金政策有利于進一步增強職工養老能力。我國現行的《住房公積金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第二十條明確要求“單位應當按時足額繳存住房公積金，不得逾期繳存或者少繳”。第三十八條規定“單位逾期不繳或者少繳住房公積金的，由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責令限期繳納；逾期不繳納的，可以申請人民法院強制執行。”這種強制實際上給企業帶來了很多無形的成本。事實上，2018年繳存公積金的職工人數為14436.1萬人，占全國城鎮就業人數的33.2%。也就是說，公積金政策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試行，2002年出臺規定。到現在才20多年，已經覆蓋了三分之一的城鎮就業。這是不言自明的。對于廣大沒有實行公積金政策的中小企業來說，取消公積金制度無疑會降低其企業的運營成本，至少不用整天擔心社保繳費嚴格執行帶來的額外成本。圖4 2014-2018年實繳單位數和實繳人數無論是公積金還是年金，都是一種節約機制。前者是解決住房問題；后者是解決養老問題。本文指出公積金是社會公共福利制度的階段性產物，有特定的歷史環境和國情。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是與養老、醫療保險相銜接的，而中國是在學習了新加坡的公積金理念后才實行單一的住房公積金，形成了相當高的社會住房補貼政策。我國公積金政策的初衷是解決職工住房困難，具有一定的時代特征。當商品房市場周期已經形成，公積金最初的使命已經基本完成，其帶來的低效率、高消耗、社會資本運作不公平等問題也逐漸顯現。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轉而建立新的年金制度，并不會減少民眾的公共福利，反而會給民眾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有三個措施可以保證取消公積金后人民群眾一點都不吃虧:第一，取消公積金不是單一的政策，必須和建立新的企業年金制度結合起來實施。年金的運作可以進入資本市場，通過保值增值產生更高的收益。二是已經發生的公積金貸款，可以按照一定的利率優惠政策轉為商業貸款。第三，取消公積金后，企業原來為職工繳納的6%公積金將轉為企業繳納的6%企業年金，而職工個人繳納的6%年金不是強制性的，職工可以自愿決定是否繳納。取消公積金政策有利于減輕企業負擔，而年金政策有利于進一步增強職工養老能力。將公積金轉為企業年金有利于促進資本要素的市場化配置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是建立高質量金融體系的重要舉措。——黃中國CF40論壇學術顧問、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理事長黃擬改革現行住房公積金制度，為企業年金發展打下堅實基礎。《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構建更加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近日公布，要推進資本要素市場化配置，完善股票市場基礎性制度。培育長期投資基金是其中重要的一環。通過改革公積金制度，將其與年金相結合，形成資本市場長期投資資金的重要來源。公積金是社會公共福利制度的階段性產物，有其特定的歷史環境和國情。中國經濟現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金融體系、社會保障體系、房地產市場體系與30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如果還拿著原來的公積金賬本，就沒法把賬算清楚。如今，我們需要站在全社會的角度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這14.6萬億(截至2018年底，公積金繳存總額為145899.77億元)？如何為員工創造更大的價值？如何為企業減負？如何讓中國資本市場健康發展？要解決這些問題，就必須以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為突破口，促進年金制度的發展和完善。通過制度安排和轉換，將中國特色的“公積金”轉化為養老前期融資的組成部分，投入市場，讓職工、企業和國家受益。圖1 2014-2018年住房公積金繳存額及增長率01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是特定環境下的產物，與養老、醫療保險相銜接。在全球230多個國家和地區中，只有新加坡和中國有公積金政策，其他國家和地區都沒有，這說明公積金制度本身就是個例a……沒有普遍意義。這不同于世界各國都在搞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等社會福利制度。新加坡的公積金政策有三個特點:第一，新加坡是典型的城市國家，一個國家是560萬人口以上的城市。這個城市般的國家80%以上的人住在新加坡政府建造的街區房(公房)，只有不到20%的人住在商品房。所以對于80%以上的人來說，用公積金買房的需求不大。第二，新加坡的住房公積金與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是相通的，包括一般賬戶(OA)、特別賬戶(SA)和醫療保健儲蓄賬戶(MA)。當員工達到55歲時，公積金局將自動為公積金成員創建退休賬戶(RA)。這四個賬戶中，只有普通賬戶可以用于購房。不同年齡段支付的四個賬戶比例不同。比例最高的是37%(員工繳納20%，用人單位繳納17%)，比例還是比較低的。在我國，“五險一金”約占職工工資的55%，其中養老保險占28%，醫療保險占12%，公積金占12%。加上生育保險、工傷保險等小險種，大概是55%左右。所以中國的“五險一金”整體比例比新加坡高18個點。第三，新加坡的公積金、養老金、醫療保險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一個整體，可以相互銜接。如果一個市民住在公房系統，沒有按揭貸款買房的需求，那么買房的公積金就用不上了。但是當公民身體出現問題時，他的公積金賬戶中的錢可以用來治療疾病。如果公民身體健康，住房不需要公積金貸款，積累的錢可以增加他的養老金總額。中國借鑒新加坡的公積金概念，只實行單一的住房公積金。結果變成了另一個概念，征收比例和醫保制度一樣高，變成了剛性的12%。顯然，這是一個相當高的社會住房補貼政策。我國公積金政策最初是為解決職工住房困難而設立的，具有一定的時代特征。1990年上海實行公積金政策的時候，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還沒有發展起來，整個中國還在實行公有住房分配制度。當時每個家庭的人均住房面積只有七八平方米，非常擁擠，人民的居住環境亟待改善。當時的矛盾是建更多的房子，國家卻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建。于是考慮設立公積金的政策，通過個人、企業、國家為公房集資，激活了中國的房地產市場。應該說這個政策在當時是適合上海的，確實激活了上海的房地產市場，普及了商品房的概念。圖2 2014-2018年住房公積金提取金額及提取率1994年前后，我國房地產市場開始興起，土地批租等政策開始成熟，大量房地產開發商開始涌現，房屋開發量激增。1995年以后，幾乎所有的商業銀行都開始提供抵押貸款。到目前為止，我國的房地產制度已經基本建立，購買商品房的商業貸款制度逐漸成為主流。可以說，在商品房市場周期已經形成的時候，公積金最初的使命已經基本完成，其為人們購房提供低息貸款的功能完全可以通過商業銀行或者成立專門的住房銀行來解決。截至2018年末，我國個人住房貸款余額為25.75萬億元，而公積金個人住房貸款余額為4.98萬億元，占全部貸款余額的比重不足20%。換句話說，老百姓的債務主要是商品房的商業貸款。圖3 2014年個人住房貸款額和個人住房貸款率201……如果能針對不同人群制定優惠的貸款利率政策，完全可以在不增加老百姓住房貸款債務的情況下，用商業貸款補足20%的公積金貸款。14.6萬億公積金繳存帶來的低效率、高消耗、社會資本運行不公平等問題逐漸顯現，從而迫使我們必須尋找一條更有效的路徑，為個人、企業、國家建立一個新的、可替代的“公積金循環”。改革現有的公積金制度，轉而建立新的年金制度，并不會減少民眾的公共福利，反而會給民眾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經過30年的發展，中國居民已經把公積金作為一項公共福利。你每個月工資的6%放入公積金賬戶，人家還覺得是福利因為你工作的單位還幫你把工資的6%存到公積金中心，所以大家的公積金賬戶就變成了你工資的12%。我把我的6%換成了12%。從這個角度來說，每個人都有6%的既得利益。所以很多人說取消公積金就是取消大家的福利。但如果從整個國家福利體系的角度來看問題，回歸到民眾本身，就會看到改革現行的公積金制度并不會降低民眾的公共福利。取消公積金不是單一的政策，必須與建立新的企業年金制度結合起來實施。有以下三個措施，保證取消公積金，老百姓一點都不吃虧。第一，公積金變成年金，公民繳存公積金的收益不會減少，只會增加。如果取消公積金政策，公民在工作時間內繳納的公積金(2018年底繳納總額為14.6萬億元)將全部轉入年金進行補充養老。在執行中，應該明確公民的錢應該放入個人賬戶，而不是放入統籌賬戶，否則對人民不公平。現有的占工資28%的養老保險中，8%是個人賬戶，20%是統籌賬戶。公民繳納的養老保險大部分是國家撥款，個人無法自由支配。如果把錢放在年金里，按照年金制度的規定，應該和公積金賬戶里的錢一樣，退休時全部劃給個人。但與公積金不同，年金的運作可以進入資本市場，通過保值增值產生更高的收益。2013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發布《關于擴大企業年金基金投資范圍的通知》，規定年金可以投資股票、偏股型基金等高風險高收益產品，最高比例不超過30%。專業機構運作的企業年金收益率可以相對較高。目前公積金的利率是按照國家一年期存款利率支付，扣除各公積金中心的運營管理費用后，約為1.5%，而新加坡公積金要求利率不低于2.5%。年金利率一般在5% ~ 6%，美國年金利率一般在7%左右(股票投資年均收益率10%，債券和貨幣基金收益率3%~4%，平均在7%左右)。所以居民繳納的公積金變成年金后，只要投資運作合理，會給居民帶來更大的財產增值。如果有人公積金20萬，還有10年退休，如果在公積金賬戶，最后最多能拿到(1.5%復利)23萬左右，而如果在年金賬戶，一般能拿到35萬左右。二是已經發生的公積金貸款，可以按照一定的利率優惠政策轉為商業貸款。目前國家公積金貸款和商業貸款的利率差很大。公積金貸款利率在3.25%左右，商業貸款利率在5.5%左右，相差2%左右。國家可以通過某些方式消化這部分存量貸款……參考利率政策。舉個例子，一個市民買房按揭貸款100萬。這個抵押貸款中，80萬可能是銀行商業貸款，20萬是公積金貸款。公積金貸款利息低，房貸商業貸款利息高。一旦取消公積金，欠公積金中心的20萬貸款可以轉入銀行的按揭貸款系統，相當于公民對銀行的總負債100萬，但利率可以不同，這樣貸款就可以順利轉型。即使優惠利率比例有限，折算出來的銀行貸款利率仍然比公積金貸款利率高一點，居民個人多花的貸款利息(1%)相對于把置換出來的公積金放入年金的收益(5% ~ 6%)來說還是很小的一部分，對居民整體來說還是劃算的。第三，取消公積金并不意味著職工拿不到企業繳納的6%，而是個人在資金使用上有了更大的靈活性。公積金取消后，企業原來為職工繳納的6%公積金將改為企業繳納的6%企業年金，而職工個人繳納的6%年金不具有強制性，職工可以自行決定是否繳納。如果不支付，意味著每個人都多了6%的現金進入消費市場，這在一定程度上會促進經濟發展；如果繳納，職工年金理財的增值收益會遠遠高于住房公積金。與公積金相比，年金在于年金政策的靈活性和投資資本市場、貨幣基金市場的能力，對每一個存款人都更有吸引力。因此，有必要研究如何建立更完善的年金制度來取消公積金。基于以上三點，我們可以看到，取消公積金政策后，職工根本不會吃虧，反而可以獲得更多優質公平的社會公共福利。一般來說，只要企業年金理財的收益大于3.75% [1.5%+(5.5%-3.25%)]，員工通過年金可以獲得比公積金更高的收益。取消公積金政策有利于減輕企業負擔，而年金政策有利于進一步增強職工養老能力。我國現行的《住房公積金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第二十條明確要求“單位應當按時足額繳存住房公積金，不得逾期繳存或者少繳”。第三十八條規定“單位逾期不繳或者少繳住房公積金的，由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責令限期繳納；逾期不繳納的，可以申請人民法院強制執行。”這種強制實際上給企業帶來了很多無形的成本。事實上，2018年繳存公積金的職工人數為14436.1萬人，占全國城鎮就業人數的33.2%。也就是說，公積金政策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試行，2002年出臺規定。到現在才20多年，已經覆蓋了三分之一的城鎮就業。這是不言自明的。對于廣大沒有實行公積金政策的中小企業來說，取消公積金制度無疑會降低其企業的運營成本，至少不用整天擔心社保繳費嚴格執行帶來的額外成本。圖4 2014-2018年實繳單位數和實繳人數無論是公積金還是年金，都是一種節約機制。前者是解決住房問題；后者是解決養老問題。給職工提供優惠貸款的責任，可以由商業銀行或者住房銀行來解決。然而，隨著老齡化的加劇，城鎮職工的養老問題日益緊張。要保證退休后的生活質量不會下降，靠28%的養老保險形成養老金是不現實的；如果依靠自己的儲蓄，如何保證儲蓄的購買力大致不變，也是一個難題。很多人要買房養老，對房地產形成了“虛火”。在這方面，企業年金作為一種非常重要的補充養老保險，可以發揮積極的作用。我國在2007年就有了補充養老保險制度，但只是部門規章，沒有形成真正的法律。由于缺乏法律依據，企業自愿繳納，政府不強制；而且由于住房公積金企業和職工各繳納6%工資的比例，企業負擔較重，所以大部分企業都沒有繳納。時至今日，除了少數國有央企建立了年金制度外，其余大部分國有和民營企業都沒有建立。我國補充養老保險總額僅1萬多億元，僅占我國近100萬億元GDP的1.1%。如果將公積金轉為年金，不僅使年金有了十幾萬億的基數，還可以將公積金政策與年金政策合并，進一步加大對年金的支持。其實年金和公積金的籌資思路是一樣的。以美國401K年金計劃為例。其核心內容是:用人單位為員工設立個人退休賬戶，員工按照收入的一定比例(3%~10%)繳納。雇主也按一定比例(一般為3%)繳費，每年繳費總額有上限(最高4.9萬美元)。一般來說，賬戶資金要到59.5歲才能支取。用人單位每年為職工繳納的金額，低于職工工資6%的，可在稅前列支；職工在上限內的繳費可以免征個人所得稅，退休時再繳稅，即遞延納稅，投資形成的投資收益免征利得稅。這實際上形成了以企業稅前繳納、個人繳納稅款遞延、投資所得稅免稅為基礎的杠桿機制，促使用人單位認真勤勉地將可能要繳納的稅款轉化為高管和員工的補充養老保險，員工也會認真參與。如果取消公積金的概念，將現行的公積金政策和年金政策結合起來，不僅不會降低職工的利益，還會鼓勵企業和職工逐步積累年金，可以有效提高職工應對養老問題的能力。將公積金轉為企業年金有利于促進資本要素的市場化配置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是建立高質量金融體系的重要舉措。年金出現后，有利于資本市場長期資本的注入和機構投資者的發展。為什么美國的黑石基金可以有幾萬億美元的基金規模，KKR可以有5000億美元的基金規模，因為他們60%的基金規模來自各種養老金。目前美國股市總市值的63%左右由機構投資者持有，其中各類共同基金占三分之一。這些共同基金的一大來源是各種養老金。其中，401K計劃扮演著重要的角色。401K計劃形成的資產投資絕大部分不是企業自己操作，政府也不幫企業收集運營，而是通過招投標的方式交給私募基金，由最優質的大型私募基金幫助運作。正是有了這類養老基金(占美國30萬億美元股票市值的30%)的參與，以及美國上市公司大股東和戰略投資者的長期投資(占股票市場的40%)，美國的資本市場形成了以長期資本為主，機構投資為主，散戶投資和短期基金投資為輔的投資格局。根據我國國情，取消公積金制度，14.6萬億公積金將直接轉換為企業年金，同時暢通投資資本市場的機制和渠道，為資本市場提供巨大的長期資金來源。同時，要進一步加大改革力度，完善企業年金的推廣。原來繳存公積金時使用的稅收優惠政策，可以適用于企業年金，要求企業繳存6%，個人自愿繳納(但最高不超過6%)；企業和個人均享受所得稅稅前扣除政策；各類企業年金可以在自愿的基礎上集合成較大的投資基金，委托給專業投資機構進行投資。條件成熟時，投資股票的比例可以放寬到50%甚至2/3。這樣就可以將穩定的長期資本引入資本市場。有了這類基金的參與，資本市場就會活躍起來，大規模的基金機構投資者就會被調動起來，資本市場就能向更大的規模和更高的質量發展。目前中國資本市場規模只有60萬億元。如果中國年金制度和其他保險資金能夠形成20萬億元的長期資金投入，市場規模會變大，長期資金占比會變高，資本市場的穩定性會變好，也有利于中民投股市。從上面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單純討論取消還是不取消公積金是沒有意義的。而是要考慮如何通過改革實現一個既支持企業降低運營成本，又讓員工有更好的福利回報，更加健康完善的社會公益體系，更大規模和深度，更高質量的長期資本市場。我們在討論疫情期間的企業減負時，并沒有普遍取消或延遲公積金企業6%繳存的概念，而是提出了取消公積金制度和建立完善的年金制度一起形成平穩轉移，實現要素資源的優化配置，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民群眾和企業創造的財富，使其為國家、企業和個人創造更大的價值。總之，把公積金制度改造成年金制度，并沒有損害每一個員工的利益，反而讓員工的福利更加可靠。同時，年金對于企業既有短期價值，對于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也有長期價值。因此，取消公積金，將其轉化為年金制度，值得國家有關部門深入探討，大膽創新，全力推行。給職工提供優惠貸款的責任，可以由商業銀行或者住房銀行來解決。然而，隨著老齡化的加劇，城鎮職工的養老問題日益緊張。要保證退休后的生活質量不會下降，靠28%的養老保險形成養老金是不現實的；如果依靠自己的儲蓄，如何保證儲蓄的購買力大致不變，也是一個難題。很多人要買房養老，對房地產形成了“虛火”。在這方面，企業年金作為一種非常重要的補充養老保險，可以發揮積極的作用。我國在2007年就有了補充養老保險制度，但只是部門規章，沒有形成真正的法律。由于缺乏法律依據，企業自愿繳納，政府不強制；而且由于住房公積金企業和職工各繳納6%工資的比例，企業負擔較重，所以大部分企業都沒有繳納。時至今日，除了少數國有央企建立了年金制度外，其余大部分國有和民營企業都沒有建立。我國補充養老保險總額僅1萬多億元，僅占我國近100萬億元GDP的1.1%。如果將公積金轉為年金，不僅使年金有了十幾萬億的基數，還可以將公積金政策與年金政策合并，進一步加大對年金的支持。其實年金和公積金的籌資思路是一樣的。以美國401K年金計劃為例。其核心內容是:用人單位為員工設立個人退休賬戶，員工按照收入的一定比例(3%~10%)繳納。雇主也按一定比例(一般為3%)繳費，每年繳費總額有上限(最高4.9萬美元)。一般來說，賬戶資金要到59.5歲才能支取。用人單位每年為職工繳納的金額，低于職工工資6%的，可在稅前列支；職工在上限內的繳費可以免征個人所得稅，退休時再繳稅，即遞延納稅，投資形成的投資收益免征利得稅。這實際上形成了以企業稅前繳納、個人繳納稅款遞延、投資所得稅免稅為基礎的杠桿機制，促使用人單位認真勤勉地將可能要繳納的稅款轉化為高管和員工的補充養老保險，員工也會認真參與。如果取消公積金的概念，將現行的公積金政策和年金政策結合起來，不僅不會降低職工的利益，還會鼓勵企業和職工逐步積累年金，可以有效提高職工應對養老問題的能力。將公積金轉為企業年金有利于促進資本要素的市場化配置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是建立高質量金融體系的重要舉措。年金出現后，有利于資本市場長期資本的注入和機構投資者的發展。為什么美國的黑石基金可以有幾萬億美元的基金規模，KKR可以有5000億美元的基金規模，因為他們60%的基金規模來自各種養老金。目前美國股市總市值的63%左右由機構投資者持有，其中各類共同基金占三分之一。這些共同基金的一大來源是各種養老金。其中，401K計劃扮演著重要的角色。401K計劃形成的資產投資絕大部分不是企業自己操作，政府也不幫企業收集運營，而是通過招投標的方式交給私募基金，由最優質的大型私募基金幫助運作。正是有了這類養老基金(占美國30萬億美元股票市值的30%)的參與，以及美國上市公司大股東和戰略投資者的長期投資(占股票市場的40%)，美國的資本市場形成了以長期資本為主，機構投資為主，散戶投資和短期基金投資為輔的投資格局。根據我國國情，取消公積金制度，14.6萬億公積金將直接轉換為企業年金，同時暢通投資資本市場的機制和渠道，為資本市場提供巨大的長期資金來源。同時，要進一步加大改革力度，完善企業年金的推廣。原來繳存公積金時使用的稅收優惠政策，可以適用于企業年金，要求企業繳存6%，個人自愿繳納(但最高不超過6%)；企業和個人均享受所得稅稅前扣除政策；各類企業年金可以在自愿的基礎上集合成較大的投資基金，委托給專業投資機構進行投資。條件成熟時，投資股票的比例可以放寬到50%甚至2/3。這樣就可以將穩定的長期資本引入資本市場。有了這類基金的參與，資本市場就會活躍起來，大規模的基金機構投資者就會被調動起來，資本市場就能向更大的規模和更高的質量發展。目前中國資本市場規模只有60萬億元。如果中國年金制度和其他保險資金能夠形成20萬億元的長期資金投入，市場規模會變大，長期資金占比會變高，資本市場的穩定性會變好，也有利于中民投股市。從上面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單純討論取消還是不取消公積金是沒有意義的。而是要考慮如何通過改革實現一個既支持企業降低運營成本，又讓員工有更好的福利回報，更加健康完善的社會公益體系，更大規模和深度，更高質量的長期資本市場。我們在討論疫情期間的企業減負時，并沒有普遍取消或延遲公積金企業6%繳存的概念，而是提出了取消公積金制度和建立完善的年金制度一起形成平穩轉移，實現要素資源的優化配置，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民群眾和企業創造的財富，使其為國家、企業和個人創造更大的價值。總之，把公積金制度改造成年金制度，并沒有損害每一個員工的利益，反而讓員工的福利更加可靠。同時，年金對于企業既有短期價值，對于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也有長期價值。因此，取消公積金，將其轉化為年金制度，值得國家有關部門深入探討，大膽創新，全力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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